七月和小智是高中同学,俩人前后座,七月坐在小智前面。两个性格相似、成绩相似的女孩子,前后座相邻,坐了匆匆而过的三年,在繁重的课业和频临的考试中,存下了没有一丝杂质的友谊。高考结束,小智考取了一所不太知名的大专院校,而七月却临场发挥超好,考上了本省口碑不错的本科院校。小智如愿地脱离了高中三年的苦海,可七月却由于家里贫困拿不出学费,只能重读一年,重新选择一个学费低廉的大学就读。
三年后,小智毕业,怀揣着远大梦想,只身到首都北京去闯荡,而七月则在省城一所学费不高的二流本科院校里读大三。三个月过后,小智打来电话向七月求助,请求借些钱给她以渡难过,并承诺在寒假回家前一定归还。七月将暑期辛苦打工,积攒下的半年生活费全部打给了她,自己则靠做家教和饿肚子勉强度日。
又三个月后,北方已经天寒地冻,临近元旦,七月再次接到了小智的电话,希望她再借些钱给她。七月告知她,自己已经身无分文,马上要放寒假了,连买火车票的钱都是借室友的。她劝小智,如果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可以先回来,等过完年在省城里试一试。七月的室友在外租房,大学寝室里空着一张床,能让小智有个免费的栖身之所。小智一口否决,声称甭管自己学历低,但她一定要在北京立住脚,扬名立万。
七月夜里失眠,心中挂念小智,又从室友那里厚着脸皮借了伍佰元,准备打给她。翌日,七月接连挂了几个电话,小智都是关机,不停的打,直到寒假回家,依旧关机。大年三十儿前一天,忧心忡忡的七月来到小智家,想看看她到底怎么了?出了什么事情,怎么连电话都成空号了?
小智一家喜气洋洋,年货俱全地准备过年,七月诧异,询问小智。小智妈说,小智在北京工作忙,今年不回家过年了,问她有啥事。七月说好久没联系小智,电话号码弄没了,能不能把小智的手机号给她,想聊聊天。小智妈神气活现地一边夸赞小智有出息,一边将小智的新电话号码抄给七月。大雪飘,北风寒,寒不过七月手里那张粗糙的报纸,上面写着小智的新电话号码。
过完年,寒假结束,七月回到学校,经常一个人拿着那张粗糙的报纸,一个人发呆,心里沉沉的,慌慌的。突然一日,小智用新号码打来电话,怒气冲冲,责问七月问什么上她家去?不知道她害怕父母担心,一直隐瞒实情吗?七月说,她的情况,自己一字未提,何况自己对她的现况也一点不知,怎么提?二人沉默,再无话!
后来,小智将借来的钱打给了七月,七月看着卡里钱,眼中酸涩,她宁愿她不还钱,也不要她误解自己。为什么自己的善意,在她眼里变成了愚蠢?为什么自己的担忧,在她眼里变成了居心叵测?为什么自己的关心,在她眼里变成了落井下石?朋友二字,朋为同学,友则是同道,虽你我曾身处多年,但心却从未靠近过。七月心里沉沉的,慌慌的,知道从此后,少了一个朋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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